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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日关于无线网加密标准强制执行的争论中,有一论断说:国家肯定比我们个人聪明,它所做的肯定是对的,肯定是为大家的利益着想的。我不认为这种说法有合理性。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因此做为一群人的国家似乎比个人要聪明许多。做为一个集体力量,国家可以雇用专家,征求最聪明人的意见并综合起来;更重要的是国家做为权力集团,它拥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掌握信息的多少会导致决策力的高下。这我们得承认。但现在的问题是国家这个统治集体是否真的由最聪明的掌控和组成呢?这是很可怀疑的,但我们没有证据,他们可以说你去试一试呀,这是流氓,因为我没有机会去试。他们可以说你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人家做出那样的决断是有道理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更加流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不就行了。所以他们不告诉我,永远也不说,其实说这话的人通常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原由,有人说老是有异想是脑子进水,但我觉得能进水的脑子比水都不进的榆木疙瘩还是要强一点的。
哪怕这个集体是由最聪明的人组成的,他们真的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吗?他会有各种考虑,他背后会出现各种力量,道德、资本、个人喜好,这些由社会事务而来的力量必然又影响着对社会事务的决定。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起到作用呢?这是一个社会的制度所决定的。最差的情况,也是最根本的,每个人都为他自己的利益着想,并且是为他的眼前利益着想,我不求圣人的降临,只求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基于这种考虑,应该给每个人以表达的机会,这样才会在影响社会事务的决策上平衡各方的利益,这是社会制度的事。
然后,我需要这个最聪明的集体为我做决定吗?做为一个独立的人,我的回答是除非我要求,我不需要。这样我才是自由的人。我生活的目的是我自己定下的,我生活的幸福和苦难也由我自己品尝,别人不能分享我的幸福感,也不能分担我的苦难,那他就没有必要决定我的道路。如果他不经允许决定了,我就认为那是粗暴的干涉,我就是不自由的。不论我的头脑如何地愚笨,我的见识如何地浅薄,我都自己做自己的决定,除非我愿意,我不想出让我的决定权力。
哪些权利可以出让?这是由我决策的成本决定的。比如我想自己架设无线电发射台,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自由,大家都随意选用自己的功率和频率,这样就会有干扰,你在用无线电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别人的通话,这肯定不好,但让我去给每个人说这个频率我已经占了,你们都不能用,别人自然不会轻易同意,大家就打架--这样的成本太高。于是我出让这个权力给一个机构,它拥有别人不得不同意的资本--强力机构--于是它出个决定,规定谁用这个频率,谁用那个频率,大家都方便,成本也低。如此的权力还包括每个人都应该保证公共卫生,都应该上学学点东西,不能随便开按照灯免得干扰航空飞行,架广告牌得有个标准,免得砸下来伤人。
这样做的一个基础是承认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有一样的权力,他们又是自由的,有表达的权力和行动的权力。不存在那样一个人或集体,他们比其他人都聪明,都有力,因此他们要替其他人决定一些事,不论是机会,还是钱财,还是生命。如果有那样一个集体存在的话,它是经过其他人同意的,其他人让他们来代表,以降低决策的成本,而并非这些人更聪明。
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事,不干涉他人的事,这就是幸福生活的基础。
04/13/04 12:00:00,由
cathayan发表。目录:
社会
4条评论
这个问题从哲学上来讲源于康德,既:你即便绝顶英明、决策绝对正确也不可替我作我的决定。这是西方民主制度的基础。
Tide 于 04/13/04 14:45:46 发表.
斑竹要是未看过康德的书而自发有康德的思想就厉害了,若于民主国家或可接哲人衣钵成一代思想家也不一定。
Tide 于 04/13/04 14:51:43 发表.
这么夸真是让我飘飘然啊。。。康老头的书没看过,本来外文的看不动,好容易看到有译本了,却像是白话的古文--不止啊,古文我还看得懂一些--就像是白话写的古文体外文加《读书》文风,比外文还难看,一段看不完头就大了。我也想整些外国人名来吓人啊,像许知远一样,可惜功力不够。
康德死都200来年了,现在才有人家的想法,差距大得不行了,还谈什么别的。
http://blog.cathayan.org/member/1 cathayan 于 04/13/04 17:13:43 发表.
许知远啊,到了经济观察报就开始飘飘然,迟宇宙可比他现实多了,可惜找不到适合的专栏,许我很钦佩,但是老是卖弄些我不认识的人名字总有些脱离群众的嫌疑,脚踏实地还是比较好的。不要犯大跃进的错误。
Tide 于 04/14/04 01:19:41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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