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本《人类基因的历史地图》,其中提到了给人类分类的问题。最早把全体人类分成红黄黑白四大类的是瑞典植物学家林奈(Carolus Linnaeus),他还进一步阐述说红种的美洲人“脾气坏,顽固,但满足、自由”,黄种的亚洲人“严厉、高傲、多欲”,黑种的非洲人“狡猾、迟钝、愚昧”,伟大的白种欧洲人当然是“活跃、聪明还有发明的天份”。
这是1758年的事,可以看出这些评价多带有那个时代的印记。现在亚洲人还高傲吗?看上去早已经不是了,普遍自卑可能更正确些;小布什口中的“老欧洲”听起来也没有多“活跃”了。
但从基因上讲,人类无论如何分不出类来,所以“人”这种东西,生物学上连个亚种也分不出来,也就是说地球上的现代人都是一样的,相互之间的差别非常小。肯定有许多人至今不接受这个观点,但科学研究的结果确实如此,除非套用各种文化来分别,否则谁也无法否认这个结果。
之所以有这样的局面。作者认为是现代人这个种群出现得比较晚,历史短,而同时活动量又比较大,还热衷于互相通婚。可以说,从人类走出非洲到现在,各个人群之间的通婚就没有中断过。较近一点出现的欧洲人贩奴的事就是个大事件,结果就是中美洲南美洲几乎每个人的基因来源都非常杂,巴西在100多年前废奴时一半人口的祖先曾是奴隶;而1967年才宣布不同种族通婚禁令违宪的美国,也有许多人的血统中有黑人的成分,这是因为那个禁令并不禁止白种男人同其他族裔女性的交往。事实上,总统杰斐逊和他的黑奴的后代就有几位成功地进入了主流社会,美国南方也有很多肤色浅一些的人成功地作为白人加入军队。
根据基因研究,现代人是在产生了一些基因突变之后才有部分人走出非洲的,走出去的人只带着这些变异中的一些,而不是全部。所以本来其他地方的人理应同非洲人有一定的基因突变上的差别,但是,人类的交往并没有给这个推理留出机会,在人类可以记载历史的时候,在中东,在埃及,在罗马统治下的地中海沿岸,到处都有非洲人同当地人融合的记录;并且,那个时代里人类对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最明显的肤色问题毫无偏见,至少记录的没有。正如我国传奇中记录的昆仑奴,至少从那个小说中读不到任何后来不经意间就冒出来的歧视语气。
关于基因,可以做出的结论是,在现代人中,没有任何变异可以100%地局限在某个族群之中或之外。于是,从基因上讲,没有任何科学的办法给人类再进行分类。比如和肤色有关的碱基对也就几百个,和人类基因中高达30亿的数量相比,基本不值一提。并且在混合比较厉害的地方,人们的肤色从轻到重基本是个连续的变化,想进行绝对的分类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同前面说的
祖先数量的计算有关,也就是反过来看,一个人如果有后代的话,他的基因经过几十代上百代的传播,所能影响到的后代的数量也将是非常惊人的。
对于另外的貌似科学的非要分出个类别的作法,作者也进行了分析。比如智商问题,最知名的例子是在美国的非洲裔和欧洲裔之间要差10-15分,而亚洲裔的要平均再高上10分。作者认为这仍然是环境和后天的因素:
- 如果微小的基因差别和智商有关,那么体内欧洲基因较多一点的非洲裔人应该比欧洲基因较少的非洲裔人得分高,事实是没有这个发现,实际上智商遗传论者根本不在乎一个人的基因问题,只在乎此人是否被认为是非洲裔。
- 人类在20世纪的智商得分普遍地快速提高,这不可能是基因变化的结果。
- 父母照顾较好的儿童以及教育较早的儿童智商得分高,很明显的事实是,生活贫困的非洲裔比欧洲裔比例要大。
- 研究人员追踪二战后美国士兵同德国女性生下的孩子,父亲族裔的不同并未影响到儿女的智商。
- 一国之内少数族裔的智商得分总是要低一些,比如日本的部落民(旧时代的日本贱民,民族上也是和族)在日本得分就比普通人低10-15分,但移民到其他国家之后这个差别就会消失。
- 20世纪初时欧洲不同地区的人得分也有差异,而现在,他们的智商得分一样。
人类自身仍然有许多不解之谜,各个地方的人长成什么样子,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确实仍然是一个有无穷多解释却谁也说不清的问题;但好在人类可以交流,不但在DNA的碱基对上,也在文明的成果上。但对一些优秀分子或者虚无分子来说,这个20世纪的研究结果(早在1987年就开始了)他们是看不见的,他们总是想证明他们就是行或者奇怪地一定要证明自己就是不行,殊不知在人群的基因层面上,大家根本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