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野蛮》一书以前就读过了,现在看又有点有意思的东西。这本书于1929年首次出版,路威教授批判了当时的种族主义:
开口遗传闭口遗传的人,当然不肯慰情聊胜于无,就此知足。他们要把黑人看得只比黑猩猩高一等,并且照规矩还要在白人中分出高低来。西北欧洲的高身材白皮肤的诺迭克人(Nordic),法国中部和德国南部的矮胖而圆头的阿尔卑斯人,西班牙南意大利和希腊的短小黝黑的地中海人,据说是各有各的特殊心理,由遗传而来。诺迭克人冒险,好战,富有智慧,是理想主义的,同时又是帝国主义的;地中海人伶俐,轻快,狡猾,而长于艺术。这两种人都高出于阿尔卑斯蠢材之上,他们只有节俭,忍耐,诚实等等庸人之德,天生只配替诺迭克主子当奴才。这些有声有色的比照,遗传论者用来解说欧洲的文化史。
作者是研究文化与文明的学者,自然早已经看破这种说法“全是不值一听的呓语”,但他还是不得不一点点批判这种想法,用了统计上比例多低,混血多少,文化的发展,比如日本没有任何新血液输入,也突然之间进行了改革跨入先进国家行列了,同是白人,马萨诸塞州就比其他地方科学家更多,等等。但是很明显地,路威教授这些批判并没有影响到普通大众,以至于10年后欧洲发生了大规模的悲惨事件。
同样地,很多中国人是有点种族主义的,对外的机会不多,便大规模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内部,就叫地域歧视,如果他们能从河南人身上发现点普遍的外部特征,他们一定也是乐于使用的。身体特征也还是有的,比如小脚趾上的两片趾甲,这传说是
山西洪洞县移民的特征,主要就分布在河南山东,当然远到北京甘肃也有。不知道“洪洞县里无好人”这句唱词是不是也同这大规模的移民有关系。
当然了,这其中主要的原因还是和现实因素有关,比如抢了工作了,比如新来的人找工作失败小偷小摸了,甚至老有个不同的样子在眼前出现,让他觉得不安全了等等。
说到把希腊罗马分到第二等,把德国南部瑞士什么分到第三等,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从希腊罗马搬运了很多精美的东西回来,不好意思再说人家不厉害,毕竟东西放在眼前,读的书虽然是从阿拉伯文译的,但也传说是希腊罗马的,于是只好列为第二等。等到德国南部大富起来,没有10万欧元都不好意思进瑞士的银行了,这种说法也就烟消云散了。再说起来第一等的人,比20年代再略早一点,他们还因为穷得过不下去,成百万人的移民到美国,后来在美国过上好日子了,就开始发明这些胡说。
现在瑞典国都是文明人,不会再有人搞这个了。但小城马尔默今年也曾发生过当街枪战,在老城广场上发生过杀人事件——当时住的地方离那个地点不足200米,也有人去砸犹太教堂的玻璃,有些是新问题,有些是老问题。上个月浏览斯科讷时,也曾在小饭馆里遇到一个老太太,一本正经的问我们说,为什么最近街上这么多中国人——我想她没有恶意,但可能会有点心烦,就如我们看五道口和望京的韩国人一样。
书中又讲到瑞典国立人种生物学研究所规定的“较纯粹的诺迭克种型(不说是纯粹的)”是这样的:皮色白,身长168厘米以上,头宽当头长78%以下。这样的比例在瑞典国20年代时就只有30%,如果再加上黄头发蓝眼睛等更多要求,更纯粹的就只有11%了。
168厘米,这标准其实不高啊,现在据说西北欧诸国普遍平均身高都在175以上,纯粹类型的比例可能又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