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与自由向来有个“爱玩不玩”的逻辑,每每在BBS上遇到有人开口痛骂开源或自由软件,总有回复这一句的冲动,其实他们也经常能得到这样的答复。这些人也许是被盗版惯坏了,也许是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就如新东方老罗经常痛批的那样。
自由软件或者广义些开源软件,都有比较充分的“自由”在里面,而自由首先是“只要不妨碍到你,就不要管我”的意思。在几乎所有地方,自由软件不妨碍到谁,而它自己来不来钱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有强迫症的人当然不满足于这一点,他们很快发现他们干涉的理由,说是他们的软件要卖100块,而自由软件只卖10块钱,甚至不卖钱,这样就破坏了软件产业,所以自由软件是个坏东西。这样说的人通常有别样的目的。另一种说法,说是软件都这样开源了,写软件的还怎么活,还找什么工作?很显然地,前一种说法来自大公司,后一种来自这类公司中的人。
如果能承认第一步,即如果不妨碍谁,谁也不能妨碍人家,然后我们可以来讨论第二步,即如果两者有冲突,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
传统上我们有方法也解决,就是自由市场,软件或服务都是产品,当然由市场来决定,他卖10块钱甚至不卖钱的,如果他还能活着就让他玩去;那些写软件报Bug做翻译的不拿钱也干活,如果他们暂时没有饿死,甚至还干得挺快乐,就让他们傻乐着吧。
反过来,如果市场给了这种做法一条活路,也许就要勒紧一些另一个活路,也就是说是不是卖1000块已经过时了?是不是单纯卖软件已经过时了?并不是每一种存在的东西都要一直存在下去,否则就不会有博物馆了。有些东西可以存在几个世纪,有些也许不超过100年。
很快地,他们会发明出来一些理论,说他们把软件卖1000块是有利于民族,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类社会的大好事,所以你们也要跟着我这么干,软件就要卖1000块,谁不卖钱就不能存在。
这是另外一种自由,即我要干什么的自由。这种自由以个人的声音发出已经不再吸引人,而以组织团体国家民族社会的名义发出,则显得高屋建瓴,英明伟大。据说微软在联合国的会议上就这么说了,于是自由软件就从一份官方文件中消失了。
任何一个有强迫症的个人或组织都希望拥有这样权力,也许有时他们内心还很真诚,认为自己比其他人高明,因而他们有这种权力是正当而美好的。
可事实上,我们早被这种想法害得太惨了。
之所以这种想法总是害人,在于这个世界是多样的,人是多样的,或者人是渺小的,智力不发达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普遍的最终的“好”,我们有很多种不同的、甚至互相冲突的最终的“好”,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目标,而不必听某个“高明”人士的说教,除非你同他达成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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