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23日,李敖在清华演讲。及正在读博的
王垠决定
退学。
今天李敖在清华演讲,景况比北大还要惨,凤凰台都没有直播,或者似乎是在检查,查完了再播出来,于是断断续续。到了学生提问阶段,提的问题也更是惨不忍睹。如果说失望,那是很自然的。但要说这就代表全部的清华,则是不对的。
正如央视号称采访北大学生的节目实际是找了某小报的一位主任同志一样,能参与到这些活动中的人是经过挑选的,而挑选出来的人,确实是特殊的,他们代表着另一个清华。
一个清华是大家可以在各种回忆性历史性的资料上可以看到的,梅贻奇西南联大两弹一星元勋们的清华。那时梅校长可以拒绝警察入校抓人,学生可以赶跑派来的校长,你可以坐在老图书馆里写话剧,数学不及格也不用担心入不了学(更不用担心政治考59分),你在相对通讯不发达的时代里了解最先科技,你的导师不但有知识,而且有方法。它肯定有不好的地方,但在这当年称为“民主堡垒”的地方,确实出了一批大师级人物。
另一个清华的历史相对短些,但他们更有体系,他们是从高中就开始培养的,一入校就是班团干部。然后他们会向着学生会团委进步,最终或者补充进那个队伍中去。也见过有人在争取研会主席的职位未果的当天就痛骂一切,然后人就变得比较随和了。他们的追求是不一样的,他们野心勃勃,处心积虑,积极参与,比较现实。他们是现在社会的主宰。
大学应该是第一种,而不是第二种。或者大家有个共处,让第一类仍有生存空间。但很可惜的,第二个清华主宰着一切。所以我们很痛心地看到这里,在清华读研究生的王垠要退学了。
他已经读到他博士的第四年,很快就能拿到学位,但他仍然准备“放弃清华的博士学位,出国找个好老师,进行真正的研究。”就在今天讨论李敖时有人说应该退学时,他在前一天就决定退了。
说实在话,我不认为现时的中国还有学术研究的存在。也许外面还有,祝王垠好运。
前些天陈丹青退出了清华,他不能适应这里的教学模式,他也对在这里教出好学生深深地失望。
我知道王垠还是因为他发表的“完全用Linux工作”的雄文,大多数人也都是吧。他介绍了很多自由软件,并且都还有深入地研究。在受到国外教授不理会MFC的时候,他又学习了其他的更有科研传统的Scheme/Lisp等等。在国家计算机考试、以及所有大学的“计算机文化”课都还讲和考Word时,他就已经用Tex来排版自己的论文。
正如陈丹青说文艺腔:我不生气,我是想一头撞死--人怎么能这样说话?!这样的人无疑都是另类。我说的另类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少数,而只代表他们不是主流,不容于主流。官方文艺圈子里就是文艺腔,官方计算机领域里就是Word和MFC,他们是主流的成功,但和科研和学术和创新都是完全不相容的。看一下,他们--第二种人--能想出什么方法来搞学术?必须考英语?每学期都必须上政治课?拿Paper数目来衡量一切?
教书的陈丹青走了,读书的王垠也走了。还有更多的也许有同样想法的在混日子,继续保住自己的教职,或者坚持着拿到一个学位。没有人吭声。这两位选择了发言,祝他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