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7/05
虽然以前也知道有菲茨杰拉德和这本书,但真正重视起来,还要算村上春树的功劳,他在他的几本书里都提到并且猛力推荐。现在我看完了这本书,倒不免对村上先生的经历有了更多的兴趣,以后研究吧。
这本书要一直读到最后才能看到它的闪光,然后再返回来,才能发现前面的絮叨确实有它的用处。故事里来回得讲盖茨比的身世,从神秘到逐渐揭开;来回得讲盖茨比怎么每晚宴会,慢慢才能想出这个用处来;他也来回得讲布坎南夫妇的行为,也要到最后想过才明白安排的巧妙。
盖茨比是个穷小子出身,在苏比利尔湖人给人开船,得到前暴发户的赏识,最后却又只得到一点钱,但他终归用这些钱备斗成功。书中后面还暗示他从事的并非都是光明正大的合法生意,这不是重点。
盖茨比有钱之后,仍然不能忘了抛弃自己嫁给富人的戴西小姐,在她房子对面建了豪宅,天天办宴会,请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来享乐,只为某一天能请来这位小姐。而他自己却很少参与那些享乐活动,来的人也很多不认识他,包括“我”在内都面对着他也不认识。
可盖茨比的宴会也许过于暴发,过于高层,比如有什么只在银幕上出现的女明星和她的导演也出现在这里,反而未能吸引到戴西小姐一家,只有靠“我”也就是尼克的亲戚关系才能请来这贵族的一家。
所以钱在这个社会关系里面当然是重要的,没有它绝对不行,但像盖茨比那样的也不行,因为他还没有懂得有了钱之后的一些事情。比如善变和不执着,没有是非观。布坎南是这样的人,他有妻子,生有女儿,也一样爱她,但他也随便勾引别人老婆,让尼克知道也毫无愧色。戴西也是,她看到盖茨比的豪华晚宴之后一下子就被盖茨比吸引,跟着盖茨比到处跑,甚至在自己老公十分愤怒的情况下。
盖茨比不是这样。他在多年的时间里经历肯定十分复杂,甚至跟一些明显有点半黑不白的人打交道,但仍然忘不了戴西,为了戴西的到来而神情恍忽,跟戴西在一起他就高兴得不得了,还保持着初恋的感觉。这基本证明他在有钱之后仍然不是那类人,那类已经被金钱彻底改变过的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戴西可以让盖茨比为她顶罪,连个电话也不打,布坎南可以告诉那撞人的车是盖茨比的,而后出外旅行。他们都具有政客的资质。
故事讲到最后,尼克也明白了这种区别,盖茨比在等戴西打电话,尼克安慰他说:“我想她会的。“回过头来他却又喊到:他们是一群混蛋,他们那一帮子全都放一块也比不上你。”这是这本书里十分震憾人心的一句呼喊。(“They're a rotten crowd,” I shouted across the lawn. “You're worth the whole damn bunch put together.”)
尼克同乔丹小姐突然的分手也是在此时,尼克对这种状况很不满意,但乔丹小姐没有任何表示,尼克于是明白,他同这位小姐也不是一路人,他只有离开。而最后他只好再次返回西部。
这就是这样一个已经改变的同未被改变并抗拒改变的人之间的故事。追求的过程就是改变的过程,追求到了也许已经不是自己和自己想要的。
故事开头有一句话,是尼克的父亲给尼克讲的:“每当你要批评别人的时候,你应该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过你那些优越条件。”(“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he told m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