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03
看到几篇文章,但我自己对经济学是完全不懂,并且缺乏学习的兴趣。连对“新自由主义”这个名词也不想深究,我的感觉,它就是资本的自由主义。对于不拥有资本力量的大多数人来说,它是很坏的,它不会理会你的死活,甚至国家的死活。而对中国来说,其实同阿根廷的处境也颇多相似之处,尤其是这篇
《阿根廷崩溃: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代价》中所说,有多少正在发生呢?几乎不敢看它的后果。也许有了阿根廷,可以使我们避开这个旋涡,毕竟这种状况对当事国的资本们也是坏事。但从国内这些经济学家的话语中看来,他们早中了毒,已经不会为人民、为国家说话了。
12/29/03
老校长梅贻琦先生,字月涵,于1889年12月29日(阳历)生于天津,至今114年。
先生南开中学第一届学生,后欲有所作为,没听家人之言,于1909年投考第一批庚款留美生被录取,在美读电机工程。回国后历任清华学校教员、物理系教授、教务长、留美学生监督等职。1931年被任命为清华校长。
先生最可贵的是爱:对清华之爱,对学生之爱,对国家之爱,那种爱,诚挚。以至于宁愿舍弃教育部长一职而不愿离开清华。到台湾后,出任教育部长一职的条件就是兼任新竹清华大学的前身“清华原子科学研究所”的校长。先生爱清华还表现在坚持“一个清华”。只有到其去世之后,他的学生才能改清华原子科学研究所为清华大学,先生一直坚持清华在北京,台湾不能有清华,只能有清华的研究所。先生爱清华,50年代,他的儿子梅祖彦欲回大陆,他说:“恐怕今生再无见面机会”,但是并没有阻挡。不久,58年,先生离世。今年非典期间,先生的儿子也不幸肺癌去世。
只有爱是远远不够的。先生有宽阔的胸怀,不朽的教育思想,不斐的教育成绩。先生办学成就有目共睹,不必多言,不过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和坚持您的办学思想呢?
①“办学校,特别是办大学,应有两种目的: 一是研究学术,二是造就人才。清华的经济和环境,很可以实现这两种目的,所以要向这方面努力。”
②“一个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全在于有没有好教授。孟子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我现在可以仿照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 有大师之谓也'。我们的知识,固赖于教授的教导指点,就是我们的精神修养,亦全赖有教授的inspiration。”
③“……就拿清华说罢,清华的旧同学,其中有很多人才,而且还有不少杰出的人才,但是回国之后,很少能够适当利用的,多半是用非所学,甚且有学而不用的。……我们今后对本校的毕业生, 应该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④保持良好校风。“清华向来有一种简朴好学的风气,这种良好的校风,我希望今后仍然保持。”
⑤“清华的经济,在国内总算是特别的好,特别幸运。但如果和国外相比,还相差甚远。”"我们对于经济问题,有两个方针,就是基金的增加和保存。我们总希望清华的基金能 够日渐增多,并且十分安全,不至动摇清华的前途。然而我们对于目前的必需也不能因为求基金的增加而忽视,应当用的,我们也还得要用。不过用的时候总要力求撙节罢了。“
⑥”最后我不能不谈一谈国事,中国现在的确是到了紧急关头,凡是国民一分子,不能不关心的。不过我们要知道救国的方法极多,救国又不是一天的事,我们只要 看日本对于图谋中国的情形,就可以知道了。日本田中的奏策, 诸位都看过了,你看他们那种处心积虑的处在,就该知道我们救国事业的困难了。我们现在,只要紧记住国家这种危急的情势, 刻刻不忘了救国的重责,各人在自己的地位上,尽自己的力则若干时期之后,自能达到救国的目的了。我们做教师做学生的, 最好最切实的救国方法,就是致力学术,造成有用人才,将来为 国家服务。"
长江后浪推前浪,最好的礼物给先生,不是名誉,不是钱财,也不是在清华园再立一个塑像。而是再造一个比先生时代更好的新清华,再出现一个比先生更有名的校长。
From smth, by binocular
12/28/03
这个问题一下子回答不出来,只是在遇到事的时候也知道它真的有用,否则它早就取消了,就像大多数县城或几个试点城市--比如石家庄一样。
粗略的想,买房似乎是有钱就行,没太多人管了,但北京市会不会把房产证发到外地人手里也不太清楚;买车也是如此,上牌照不知有无麻烦;申请电话有巨大的麻烦,比如手机,你必须找一个本地人来做你的担保;以后的孩子上学、高考就绕不过的,这和户口关系太密切了;工作还得上三险一金,没有本地户口,似乎麻烦也不少。
这种烂透的东西仍然在支配着我们的生活,换得一个北京户口仍然是留京的第一目标。不过据说上海人还看北京人不顺眼,认为他们都是乡下人,这对我还真没错。我就是拿着北京户口的乡下人。
12/25/03
三个代表要入宪,私产保护要入宪。这些都是早就料的事,时候差不多到了么。
当然土地征用要给钱啦,还不错。但记得宪法里曾经写过“城市的城市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现在如果是国家要用,用就是了,为什么要征用呢?看来针对的是农村的土地,因为这一部分是归集体所有的。归集体所有的土地换来的钱经常不能归集体所有,总是被几个村长支书瓜分了。央视什么的也经常报道,看来修宪大概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再说这个宪法序言,这么长,却读不懂。倒不如米国宪法的一小段:
我们合众国人民,为建立更完善的联邦,树立正义,保障国内安宁,提供共同防务,促进公共福利,并使我们自己和后代得享自由的幸福,特为美利坚合众国制定本宪法。
12/24/03
再摘一段网友的话:
现在网上有些人觉得中国的经济环境很好啊,他们的理由是:经济环境不好,外资怎么刷刷地就进来了呢?这还用废话吗?像垃圾袋一样便宜的大学生劳动力,没有法律保障的工作时间,法官不是腐败的就是向着资本家的,政府还禁止工人成立自由工会。这个大中国,不摆明了是外国资本家天堂中的天堂么?
真是一针见血。不是不明白,这社会变化快啊。一边还社会主义初期阶段,一边就变成资本家的天堂了。看看在外企工作的同学们,哪个不是半夜了还惦记着有个E-mail没发?10点前都在谈工作,7点钟就要出门?还是何清涟解说仨代表说得对。真不知道要朝什么方向发展。
网上流传一个
号称张朝阳的大作,中国人仇富与否的问题,真要是他说的,我就要成张的Fans了。
12/23/03
一个黑社会,竟然来回改判,连最高法都不敢在当地审,跑到锦州都要折腾,
最后总算判了死刑。TNN个熊。
还有哈尔滨女牛人撞人致死案,居然这么长时间,才判了2年,还要缓刑3年,没天理啦。一个无业游民,一个开100多万车的人,一个副省长的儿媳妇。靠,咋没人告她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呢。
12/18/03
如果想看的话,用这个名字搜搜吧,也是几行牢骚话,一把辛酸泪。他后面写得有点过了,到底我们都是平常人,和华罗庚袁隆平这样的人还是有不少差距的,要说出国,就说自己出国的理由吧。暂录两段:
大学生热衷于选择出国,众人皆知。在中国,要抉择出国还是不出国的群体并不多。年轻人里面,除了高官和富翁的子孙,只有大学生,而且往往是一流大学里学习优秀的理工科学生,才有选择的权。而这批人,大部分选择了出国。像有些高官的子女,就算留在国内也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的货色,但依然义无反顾的出国。大学生又如何得免,每年出去的都是成绩最优秀的那批人,多有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大学生出国的代价很大,苦背GRE,花流水般的钱上新东方,多半还得租房子。等offer,过签证,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随时有运气不好的人被拒。就这么恶劣的竞争环境,这批本可在国内混得不错的人,还是在挤破脑袋出国,而且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学生并不代表知识分子群体,大学生是通过高考制度从全国各个阶级里选出来的优秀人才,它的选择,和高官子弟的选择,其象征意义是不一样的。大学生的逃离代表全体中国人的逃离。
出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中国知识分子秉承了中国人吃苦耐劳,小富即安,嫁鸡随鸡,百忍成精的优良传统,院士王选转述领导人的话说:中国知识分子价廉物美,两千块钱的工资,就可以随意使唤。中国知识分子安于现状,能够忍贫受饥,适应能力强,在金星上都能生存。近期报导的陆步轩,从一个北大中文系高材生适应成一个卖肉屠夫,这样的生活现状也没有让他成为土匪或是人肉炸弹。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就是这样善于忍受的一批人,只要一点点尊重,一点点慰籍,一点点利益,他们就可以在中国呆下去。可是,他们还是呆不下去。
==咳,看来我的适应能力还真不错:(
12/17/03
话说当年进城,没出北京站就被那人流和地下通道两边的灯光给晃晕了。然后坐着校车一路迷迷糊就到了学校,从哪走的都不知道,然后又不知道被哪位大哥帮忙把行李提到了宿舍,然后又有1星期的功夫我都不知道走在什么地方,好像世界一下只有10米方圆,再远的地方我都不能感知--因为就这10米以内的东西已经超出我大脑的内存容量,别的就只好溢出了。我对那几天的记忆真是到目前为止最奇怪的记忆了。
好在我的神经足够坚强,没有在刺激之下发生问题。但也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看了
这篇文章就很震撼了。
上大学学东西似乎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对自己的思想进行打造或者适应这些变化可能才是最重要的。
12/15/03
说不好现在选举是否结束,但许志永和聂海亮两人已经确认当选。他们是此次北京县区人大代表选举中23位自荐候选人中成功当选的两位。许志永是邮电大学的讲师,法学博士,聂海亮是昌平区回龙观小区的一位业主。在此之前,许志永的战绩包括在孙志刚案后提出违宪审查直接导致收容条例的废除,以及在孙大午案中担任律师;聂海亮则在小区维权同开发商的斗争中获得了一定声望。
对于是否参选,许志永一派意见认为所有政治都是本地政治,并且以理想主义、对现行法律的信心、对自己行动以推动民主法治建设的信心为主要依据。而另一派即许志永的一些北大校友则发表不参加选举的声明,认为现行选举问题多多,不参加为上。
我基本上是赞成积极派的,这毕竟是一次有益的尝试。而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能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则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如果能得到正面的反馈,则这种行为就受到鼓励,就会越来越多,并逐渐发展成了一种常态。但如果今后的反馈是负面的,这种做法就会很快消失。而很显然地,我们似乎还缺乏持续得到正反馈的环境。但今年事情的发展似乎表明国家正要走到这样的路上去。曾经在《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看到当年英国法治刚起步,乡绅中就有人专以打官司为业,并声称“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法律的作用”。没有这样的过程,事情是很难发展起来的,尤其是民主法治这样的系统化工程来说。
此次参与已经为中国的民主进程提供了一些新思路,首先这种方法可行,虽然只有两人当选;其次它暴露了选举过程中一些问题,如选举委员会的产生方式,候选人的宣传、筹款的规范、选举的监督、选举过程的规范等。连许都说,以他这样的法学博士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选举,如果筹款,款来了如何使用,该怎样进行宣传等。此次聂海亮实际上已经进行了宣传,是他所在小区的业主们自发组成的队伍,沿马路和小区进行了演讲、游行,发了传单,号召人们投他的票。应该说这是很好的尝试。
其实学校里也还有些人当选,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自荐的。也许此次选举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次。
12/13/03
原文是从
YTHT看到的。1908年发出的明信片。农民生活还不错。但我们那里当时听说是没有这么好的。
12/12/03
http://www.sinoliberal.net/
又开通了。
12/10/03
也算是又民主了一回。单位组织,又没有独立的封闭的写票间,连农民都不如,选民证还是硬纸印的,那个选票简直就像是普通复写纸印的,还只有半张,几乎每个人都问这些人是谁啊?写票方法有几种:从上到下,选3个,打勾;从下到上,打勾;随便打勾;看名字打勾;看年龄打勾;不看打勾;不打勾;不知道有没有全打勾的。
近来网上有一股痛批语文课本的风气,很好。不过借机又看到了这篇名文,几十年不变啊。记得当年心里没有歪心杂念,看着透着墨香的彩色插图,还真挺高兴呢。记得当时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那小孩怎么叫秋成呢?好像很古老的名字。
小学语文第2册
第十五课 燕子飞回来了
春天到了,小燕子跟着妈妈从很远很远的南方飞回来。
飞呀,飞呀,她们飞过大海。小燕子往下一看,奇怪地问:“妈妈,海面上哪儿来那么多铁塔?”妈妈笑着说:“ 孩子,那是井架,工人在开采海底的石油呢。”
飞呀,飞呀,她们飞过高山。小燕子往下一看,奇怪地问:“妈妈,那火车为什么不冒烟呢?”妈妈笑着说:“ 孩子,那是电力机车。你看,车顶上还有电线呢。”
飞呀,飞呀,她们飞过田野,飞到去年住过的地方。小燕子奇怪地问:“妈妈,这里哪儿来那么多新房子?”妈妈笑着说:“孩子,农民过上好日子啦。你看,那写字的孩子不是秋成吗?”
小燕子高兴地说:“妈妈,秋成也上学了。”妈妈说:“是呀!农村的变化可真大啊!”
12/07/03
亚当·斯密说自由的原因是自由的个体是促成整体利益的最佳手段,这差不多是自由主义的一大根据。似乎还听过第二个理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们这里最缺的就是这种东西。什么事情都有规则,也不管它对不对。坐个火车,明明有票,甚至空着整整两节车厢,就是不卖给你,售票处就是没票。等你想尽各种办法上得车来,才能补得上票,并且也不加钱。当然这地方收得是现金,估计也不记账或是只记内部的账,然后他们大家分钱,属于利用国家财产增进某一部分公民福利的手段。这种手段并不是铁路的原创,想当年美妙的“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是这种手法。至于玩到后来一部分人已经富起来了,大家却都集体失忆忘了第二句: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并且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一部分能富起来,其他人很难有机会啦。
其实要按自由的理论来办事,铁路管理者们尽可以把所有票源都公开出来,大家自由购买,坐车坐得爽啦,也就省却了找办法/通门子等各种无聊举动,收情舒畅,工作也就干得好啦,然后社会财富也就增加啦。然后铁路员工也可以涨工资,大家共同富裕啦。推及其他资源也是如此。不能自由竞争,何来共同富裕呢。
当然啦,已经拥有自由的人可不只想这样,他们还想控制,按邱吉尔老头的说法,你不受苦,咋显出我的权利来呢。
12/05/03
刚回家一趟,8个小时的火车,心理上感觉却要远得多。家乡的样子同10多年前没有太大区别,一路上都是如此。多数房子是80年代中后期盖起来的,至今没有再变过。因为从92/93年起,农村是一直在萧条着。
村子里人很少,因为几乎所有40岁以下的人都出去了,我回家见到的都是年纪大的或妇女小孩,一个同学都没见到。他们得到春节时才能回家。想起来一位村干部曾说过,村子里人口一直在减少,许多人也不办什么手续,就整家迁走了。虽然我们不像卢梭那样把人口多当作国家昌盛的表现,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治下人口在减少。村干部说起来也有些无奈,其实无非是交钱的人少了罢了。
县城里要好一些,但自从乡镇企业不行之后,总让人感觉有些冷清,走在近年来刚扩宽的公路上感觉就更明显了。记得当年红火的时候,街道两边全是小店、小摊,饭店里生意都很好,工厂轰鸣,满地都是那种灰。现在倒好,街上整齐干净,没有乱摆的摊位,可也看不到那种热闹的场景了。
吃饭时又吃到了久违的酱香。我们那地方做一种黄豆酱,是黄豆煮熟后捂出毛来,加上各种香料和西瓜瓤(特色吧),再发酵数周而成。这种酱可以直接吃,可以炒菜用,还可以加入肉末、花生等做得更丰富一些。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用酱油炒菜时也略有那种气味,但吃起来完全没有。
然后我突然想起,如果把这个酱做成符合标准的产品,拿出去卖,应该能有市场。可惜现在没钱啊。并且现在村子里这么做的人也少了,甚至要用到的核桃树叶子也很难找到了。这就是现代化,抛弃许多东西,然后等到有钱了再想啊想的把它挖出来当个宝贝。
当然也有不少人过得比以前更好的,买车的也有,就像城里是一样的。回来时坐了一趟从乌鲁木齐开过来的车,真是不能想像,我不知道那趟车上的人和联合国所说的难民有什么区别,并且这样一比,我们县倒是很好的了。
再坐一晚上的车,又从被遗忘的中国回到了这个总被人说起的中国,一个道路随时挖/楼房整天盖的城市,一个人人进出超级市场,有些东西比农村还便宜的地方。
乱七八糟,不知所云。